金饰。

    室内虽点了暖炉,地上仍不免有几分凉意。

    纪舒钦眼下赤足而立,于是不过片刻,人便又被雍昭按着躺回了床上。

    娴熟盖上的被褥蒙住周身,带来融融暖意。

    雍昭就坐在床沿位置,一手垂在身侧,另一手仍兀自拉扯整理着被角,时不时瞄一眼纪舒钦脸色,见应是无虞,才慢慢放下心来。

    纪舒钦能感到那股炽热视线烧在身在,思索不出个所以然,脑中一下又混沌起来。

    先前雍昭那每每相见便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的怨毒神色如今一下尽散了,转而显出一副诚然愧疚的柔和模样。

    这般大起大落,实在……奇怪。

    方才雍昭的话其实他已信了七八分,余下的些许,只不过因先前有着被戏弄过数次的惨痛经历,才没有尽信。

    只是……纵使又是一次戏弄又如何?

    也不是先前没有过的经历,总归还能多得陛下几分好,何必又当真了去呢?

    思及此,人便一垂眸,正欲开口,殿内传进钟楼报时“铛啷啷”震响的十二声敲击,雍昭一下起身,张望半圈,视线最终停在左侧窗沿,冷冷道:“已是子时,事情还未办完么?”

    那处静静片刻,才翻进一个通体黑衣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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